【带卡】笼目歌(上)

かごめかごめ 
竹笼眼竹笼眼 
かごの中の鸟は 
笼子中的鸟儿啊 
いついつ出やる 
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夜明けのばんに 
黎明前的夜晚 
鹤と亀が滑った 
鹤与龟滑倒了 
後ろの正面谁? 
背后面对你的是谁? 

———————————— 
 
0
 
木叶六十七年冬。 
 
第四次忍界大战结束后两年零两个月,战争发起者宇智波带土的处决于火之国桔梗城执行。 
 
一人高的处刑台,身着囚服的四战战犯跪在上面,双手被写满束缚咒文的麻绳反绑,令人生畏的写轮眼遮盖在带有封印的眼罩下面。负责维持秩序的木叶暗部站在台下两米开外,拉起三重钢丝绳,将处刑台与外围的人群隔绝开来。 
 
消息早在五日前便已向全忍界发布,除了木叶的忍者及平民外,许多他国死难者的亲属也千里迢迢地赶到了桔梗城,前来亲眼见证令他们痛失所爱的凶手的最后时刻。不少人都换上了黑衣,双眼悲痛中仍难掩刻骨仇恨,并不因时隔两年而减少半分。 
 
刑场东面,身着御神袍的五影端坐高台,如泥塑木雕般一动不动。 
 
太阳一点点上升至空中最高点。随着处刑时间的临近,人群中的微小骚动也渐渐平息了下来。所有人都在安静地等待着一个信号,十秒,五秒, 一秒。 
 
咚——咚—— 
 
正午十二时,临近的寺庙准时敲响了大钟。向火之国大名借来的刽子手踏上处刑台,手里握着出鞘的长刀。众人屏息凝视之下,他来到宇智波带土的身旁站定,看着那已知趣地伏低身体、引颈待戮的死囚,慢慢举起刀来—— 
 
“等等。” 

 
突然有人出声叫停,音量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现场紧绷的气氛顿时又上升了一个层次,无数双眼睛将视线投向高台,落在位居正中的六代目火影的身上。 
 
“火影大人……”一旁的风影我爱罗低声开口。 
 
旗木卡卡西没有说话。所有人都注视着他;上一秒他衣着整齐地坐在高台上,下一秒原地只剩了斗笠与御神袍,身着制服的火影已现身于隔离圈内。径直从附近一名维持秩序的暗部背后抽走忍刀,他同样登上了处刑台,一步步走向刽子手。 
 
似乎察觉到了卡卡西的靠近,带土半直起身来,不安地将头转向他的方向。 
 
卡卡西不由分说地夺走了刽子手的刀。他看着那遍布缺口与卷刃的刀身,双眼微微眯了起来,握在刀柄上的五指骨节发白。“这刀是谁拿给你的?” 
 
被那只睁开的鲜红左眼所凝视着,刽子手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额头滴下汗来,他支支吾吾地后退,几乎跌倒,却始终没能说出个所以然。 
 
卡卡西手一扬,那把刀在处刑台上滑出一段距离,“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他收回目光,望向台下木叶与别国的忍者和平民们。 
 
“我希望能以过去的挚友的身份,送带土最后一程,让他痛痛快快地离开。”他说,深深鞠了一躬,“请准许我。” 
 
全场鸦雀无声。 
 
卡卡西直起身,走到刽子手之前站着的位置上,低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永别了,带土。” 
 
“……抱歉。”带土的双唇蠕动了几下,终于轻声开口。 
 
吐出这两个字后,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又什么都没能讲出来,最终只是沉默地再次弯下腰去。 
 
卡卡西用力闭了闭眼睛,抬起双臂。 
 
手起刀落的瞬间,台下齐齐爆发出毫无快乐之意的欢呼,又纷纷化作撕心裂肺的痛哭。四战阵亡者的家属们拥抱在一起,泪水肆意挥洒,却无一滴是为处刑台上的死者而流。 
 
“嘶——”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三名陪同雷影前来的云隐村忍者望着人群的方向。奥摩伊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我还以为六代目火影今天铁定要缺席呢……没想到他居然连这都下得去手。” 
 
“这才是明智的举动,笨蛋。”卡鲁伊瞥了他一眼。虽然努力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满不在乎,但脸上不自在的表情却暴露了她的真实心情。“虽然不知道那把钝刀是谁准备的,但对方一定恨宇智波带土入骨。你难道要让火影看着带土硬挨了十多刀也没法断气,最后受尽折磨鲜血流光而死吗?” 
 
说罢,她又看向同样蹲在树枝上的第三人。“对吧,师父?” 
 
奇拉比没有回答。他的目光仔细地掠过人群,第十次确认并没有看到鸣人,或是七班其他任何一人的身影。视线从背对这边坐在轮椅上的凯身上收回,他看向被四面喧嚣包围在当中、安静得出奇的处刑台,六代目火影依旧站在上面,手提着染血的刀,正在仰视头顶苍白的太阳。 
 
恍惚之间,他居然觉得自己仿佛再次置身四战的战场,而那个宇智波,那个刚刚被处刑的死者则站在前方不远处,手持巨大的白色团扇,昂首望向高悬于夜空中的红月。 
 
——这个世界,已经怎样都无所谓了。 
 
1

 
战争结束了,灾难却尚未完全平息。 
 
无限月读解开后,神树露在外面的部分已全部枯萎,但还有部分根系残留在地表之下,遍布世界各处。从这些活着的树根里长出了类似白绝的生命体,不具备智力,只会凭本能袭击所遇到的一切活物,并在他们死后将尸体同化。战斗力在中忍以上,上忍以下,对一般民众、下忍和落单的中忍来说是个致命的威胁。 
 
忍联从八个月前成立之初便开始商议对策。抛去各国之间明里暗里的权力游戏不提,在大蛇丸的牵头下,五大忍村的科研者们总算研究出来了一点有意义的成果。结论是需要以毒攻毒,只有以最初始的白绝为原料研制出特别的药剂,注射入神树的树根里面,才能将其彻底杀死。 
 
这也是宇智波带土在战败被捕一年后依旧被关在暗部的地牢之内,迟迟没有被处决的原因。 
 
2
 
三天前纲手为卡卡西进行了左眼的摘除手术。 
 
“眼动脉破裂所引发的感染得到了有效的控制,可你的身体依旧在常年的惯性之下,继续向写轮眼曾经存在过的部位输送着过量的查克拉。普通的眼睛尚且不能承受这份高负荷,更何况是空荡荡的眼眶。这也会进一步加剧经络系统的紊乱失调。尽管避免了因感染扩散而不日丧命的可能,但如果不采取彻底根治的措施……” 
 
“最多不超过三年,你一样会死。” 
 
从诊断报告中抬起头来,纲手看着卡卡西。后者脸色苍白地坐在病床上,左眼被绷带所包裹,膝头还摊开着鹿丸上次替他参加忍联会议时所作的笔录。 
 
“查克拉封印只能阻止能量向外释放,对人体内部的病变却无能为力。”纲手攥着报告的手紧了紧。“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 
 
“不可能。” 
 
卡卡西打断了纲手的话。他用仅剩的那只眼睛看向她。“我绝不会第二次接受带土的眼睛,即使他是自愿的也不行。” 
 
“卡卡西,你……” 
 
“亲手签署处决带土的命令,再为了自己的私人需要夺走他的眼睛,最后用那只眼睛目送他上刑场。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宁可——” 
 
“你敢当着我的面把那个字说出口试试!”这一次是纲手厉声喝断了卡卡西的发言。她用卷成筒的报告指着他,双眼中燃烧着怒火,更多的则是痛苦。从踏入病房起就一直极力压抑的情绪在一瞬间全然爆发,查克拉的剧烈波动甚至令天花板上悬下的灯管都开始微微摇晃。“你以为你的生死是一个人的事吗?你不再是一个普通的上忍了,你现在是六代目火影,是木叶隐村的首领!我把守护村子的责任托付给你,不是要看着你就这样将它像扔垃圾一样随意抛弃!” 
 
卡卡西垂下头去。“对不起。” 
 
“你不忍心对带土下手,好,所以你就忍心抛下你的三个学生了?你就忍心让他们——让我们看着你一天天衰弱下去,明明治疗的机会就摆在眼前,却要因为你的自私和固执而生生错过?” 
 
“……对不起。” 
 
“我也不瞒你。昨天我去过地牢了,守在牢房外面的看守告诉我,除非由你亲自陪同,包括我这个先代火影在内,任何人都不许接触带土。这命令是你在住院前下达的吧?你早就料到如果这是唯一的出路,我一定会去找带土的,是不是!” 
 
“……对不起。” 
 
一阵安静。纲手的手臂垂下了。她颤抖着深吸了一口气,用手挡住眼睛。 
 
“你不用跟我道歉。”片刻后,她低声说,“其实我明白。我也曾失去过至亲至爱……我都明白。” 
 
她有什么立场去斥责他呢。去要求他在经历了那么多、失去了那么多之后,继续为村子付出。去要求他为了旁人接受那只眼睛,继续背负着带土的馈赠活下去。 
 
她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感到愤怒和悲哀。 
 
卡卡西沉默着。 
 
“鸣人和小樱那边,我会继续替你保密的。能瞒一时是一时。”纲手转身向门外走去。她的声音中透出苍老和疲惫。“然后,等你能下床了,我们就去一趟大蛇丸那里。” 
 
手按在门把上,她没有回头。“如果正经的医疗手段不起作用,那就去试试旁门左道吧。” 
 
3
 
提着医箱,跟在大蛇丸与卡卡西的身后,药师兜走下了暗部地牢的楼梯。他们的目的地是地牢最底层、走廊最深处的房间,宇智波带土就被关押在那里。 
 
这并不是他与大蛇丸第一次造访地牢。带土的右边身体是世间仅剩的初始白绝,并且只要他活着,木叶就能源源不断地从他身上采摘下更多的样本。在宇智波的强大血脉的滋养下,这些样本呈现出了非同一般的活性,炼制的毒药只要很少的剂量就可以杀死一条神树的树根。他们也曾尝试过用这些样本培育新的完全体白绝,再以其为原料制造毒药,但效果并不理想,甚至无法确保树根是否已真正死亡,而不是还有死灰复燃的可能。 
 
想要彻底消灭神树的残余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在没有找到完美的替代品之前,木叶也只能将带土的行刑一拖再拖。连续不断的推迟开始令其他大小国家感到焦虑,担心战后束手就擒的带土会被驯化为木叶的恶犬,在未来对他们獠牙相向,即使水月在忍联会议上把研究报告传阅全员,也将其视为搪塞拖延的说辞。他们打起告慰死者的旗号,话里话外拐弯抹角,尽是在催促鹿丸转告六代目,务必速速处决掉四战的罪人。 
 
脆弱的联盟因利益而聚集在一起,终究某一日也会因利益而分崩离析。历史必将重演,五影嘴上说得漂亮,内里却都是心如明镜。 
 
狱警解开层层封禁,铁门带着寒气缓缓开启。带土看上去和一个月前没什么两样,戴着封印瞳术的眼罩坐在床上,双手锁进木枷里面。听见脚步声,他将头转向门口,微微坐正了身体:“卡卡西?” 
 
陪着大蛇丸大人来取过五次白绝样本,这还是兜第一次听见他开口说话。 
 
卡卡西没有回答,扬了扬下颌示意他们开始。兜走上前,把带土囚服的袖子挽上去,露出了白色的右臂,一个月前被挖下的部位已经复原。他选了小臂内侧的一处,简单消毒过后,用手术刀小心地削了一片下来。 
 
没有流血,创口是一片光滑平整的蜡白色,看不到任何血管、肌肉、骨骼等组织。兜并不知道带土是否会感到疼痛,从男人一直下垂的嘴角也看不出任何端倪。带土顺从地任他施为,表情一片平静,只是在这个过程中脸一直朝着卡卡西的方向。 
 
放下袖子,把切片放入培养皿内封存起来,兜趁着转身的空当向卡卡西投去一瞥。卡卡西还在盯着带土的胳膊。 
 
“带土,”兜说,“我们还需要提取一些你的血液和肌肉样本用做研究。” 
 
他自认这句话说得稀松平常,没有暴露出任何不该暴露的信息。可带土却像是听出了什么,原本还半驼着的脊背一下子挺直起来。他将头转向兜,声音沙哑,语气却尖锐。“研究?什么研究?”又朝向卡卡西,“怎么了?” 
 
“和我无关。”卡卡西终于出声。 
 
“你别想骗我!”兜刚捋起带土左边的袖子,却被他一把甩开。带土猛地起身,朝着卡卡西跨出几步,左脚上与铁床相连的镣铐哗啦啦地乱响,迅速被拉扯成一条直线。“半年不见,你怎么突然跟着他们一起来了?你的身上有血和药的味道,火影好端端地待在村子里怎么会受伤?!” 
 
狱警在门外紧张地徘徊。带土身体前倾,竭力伸出手去,试图抓到卡卡西的衣襟。卡卡西看着他的手指在离自己不到一寸的地方胡乱摸索,却没有上前,只是抬手制止了想要进来制服犯人的看守们。 
 
蛇群从大蛇丸袖子里飞窜出来,缠上带土的四肢,将他向后拖回铁床上去。带土困兽般地怒吼,拼命扭动身体想要挣脱;如果他现在没有被封印住力量,在场众人定会看到他的查克拉在怒放燃烧的景象。“卡卡西!你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突然给我换了新的眼罩?为什么一下子谁都不过来了?当初你送我进来,那时你的脚步声可没有现在这么虚浮无力,你生病了?他们要用我的……我们的样本做什么研究?告诉我!!” 
 
兜扬了扬眉毛,惊讶于带土出乎意料的敏锐,仅凭这寥寥几条信息就能将真相拼凑得七七八八。难道是因为一直被孤零零地关在牢里,终日无事可做,除了琢磨自己的死期,便只能将余下的心思全都围着和他还有点牵系的那个人转了? 
 
“和我无关。”卡卡西又重复道。顿了一顿,他的语气软化下来,“带土……你好好配合。” 
 
带土刚才说过的话提醒了兜。他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卡卡西变得这样缄默少言——越是多说话,就越会暴露出病体的中气不足。不知道带土是不是同样听出来了这一点。 
 
带土不再挣扎了。他自暴自弃般地在铁床后的墙壁上一靠,喘着粗气,胸膛还在一起一伏。 
 
大蛇丸收了九成的蛇群,只剩几条还缠在带土的腰间和脚踝上。他向兜点点头,后者再次上前采集带土的血液和肌肉样本,这一回没有被甩开。 
 
兜抽了一管血,在避开大血管的位置下了刀。和被摘取白绝切片时不同,不论他说了多少次“放松”,带土也依旧不配合地紧绷着身体,握着拳头,忍痛般地死死咬住牙,下颌的肌肉微微抽动。 
 
兜把第二个培养皿交给大蛇丸,为带土包扎伤口。卡卡西最后看了一眼他们,转身出了囚室。他的身体还很虚弱,地牢阴冷潮湿,细菌滋生,他现在抵抗力极差,手臂上的伤口还未愈合,一点小病都会加速他的死亡。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牢门重新关上,带土没有再说出半个字。 
 
4
 
“实验可以说是成功了,也可以说是失败了。”大蛇丸微笑着说。 
 
他朝旁边让出一步,示意卡卡西和纲手看向身后桌上的东西。那是个将近半米高的培养舱,灌满了成分不明的淡绿色液体,一个拳头大小的物体悬浮在液体的正中央,随着水波的摇晃缓缓上下飘动。 
 
认出了那是什么,纲手露出了震惊的表情。“这是……胚胎?” 
 
“没错。”大蛇丸的声音轻快,显然正处于前所未有的好心情中。“融合了带土和卡卡西两个人基因的十份样本,七份死亡了,两份在早期停止了发育,只剩下最后一份还在按照我的预期继续生长。但是我很快发现,它并不能直接生长为一对写轮眼,而是成为了一枚胚胎——一个不同于白绝的、全新的人造生命。这是从未有过的突破,将来我或许可以据此进行更深层次的——” 
 
“可那毫无意义!”纲手劈手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她紧咬牙关,努力克制自己声音中的失望和哽咽。“没有时间了。就算这胚胎能活,我们也来不及等他长大,就算他长大了,也不可能……” 
 
她说不下去了,偏过头急促地呼吸着。 
 
距离采集样本的时候又过去了五个月。要求处决带土的声浪甚嚣尘上,不只是外界,在木叶内部也渐渐出现了不满的声音。而卡卡西的身体则越发虚弱,鸣人不得不屡次用影分身变身成他的样子,代替他抛头露面,以免引起不必要的变故。 
 
“当初我就说过,实验只有百分之四十的成功率。”大蛇丸事不关己地说,“你们接受了这个前提,现在也必须接受这个结果。” 
 
一时间屋子里只能听见氧气被注入液体内所发出的咕嘟声。然后卡卡西走上前去,近距离观察着那个胚胎。 
 
“他能活吗?”他平静地问,依旧在盯着培养舱。 
 
“能,但是很大概率会带着先天缺陷。”大蛇丸回答,“外族与血继家族通婚,诞下的孩子有一定几率会患有血继病,而这个孩子的发病几率是正常出生的胎儿的五十倍。” 
 
“有治疗的方法吗?” 
 
“有。”像是早已预料到他会有此一问似的 ,大蛇丸从桌上拿起一份资料递了过去。卡卡西把它仔细读完了,又抬起头来看向三忍中剩下的两人。 
 
“大蛇丸,纲手大人,我有一个计划。” 
 
和卡卡西的视线对上的瞬间,大蛇丸明白了。这个计划卡卡西筹谋已久,早就在心里翻来覆去地思量得烂熟,大概连要如何说服旁人都打好了腹稿。而他误打误撞地制造出来的这个婴儿,似乎为这个计划——不管那是什么——又增添了一分底气。 
 
哈。他听着卡卡西将那个计划向他与纲手缓缓道来,心中不禁生出了几分惊叹。 
 
没想到朔茂的这个和他一样循规蹈矩、只知道为木叶鞠躬尽瘁的儿子,到了最后居然也会产生这种大逆不道的疯狂念头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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