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勿关注点心

五、秽土转生的目的

卡卡西回到地洞中时，兜正好整以暇地坐在一块岩石上，等待着他。

“我得承认，我再一次低估了你，卡卡西。”他用那双酷似大蛇丸的冰冷竖瞳紧盯着银发暗部，嘶声说道，“没想到你会用这种方法破去我的控制。”

卡卡西的神情冷淡。“使用忍术前一定要考虑清楚，不然就会像这样被人利用。”他偏了偏头，眼中难得地流露出几分讥诮，“看来你下忍时代的学习成绩并不太好，难怪中忍考试屡战屡败。你把我转生出来，想要利用我去抓鸣人与佐助，但是现在却反倒给他们敲响了警钟。你感到后悔了吗？”

不料，兜听了他的话不但没有发怒，反而低下头，耸动着肩膀冷笑了起来。

“哼哼哼……你可不要误会，卡卡西。我将你唤回人世，最大的目的可不是在他们两个的身上。”

“什么？”卡卡西扬起眉毛。

“要得到佐助，我还有其他的办法。”兜竖起一根手指，“让你去抓九尾，只不过是预先做一个尝试罢了，失败也没什么可惜的。”

“你……是我的第二道保险。”

“保险？”卡卡西重复着这两个字，心中的疑惑越发深重。这个男人究竟在卖什么关子？

“准备工作已经到了尾声。我最近要忙起来了，也没有精力再去对你进行复杂的控制。”兜却并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向，径自站起身来，朝着地洞深处走去。“你暂时不用再出去了……就留在这里守门吧。”

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从视野中消失了。卡卡西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这才走过去，靠着岩壁坐了下来。

直至此时，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心力交瘁的表情。他将头向后仰去，闭上眼睛。

在大桥下发生的一幕幕，再次清晰地在他的眼前浮现。拜写轮眼所赐，他清楚地记得当时的每一个细节。有一件事情让他十分在意——鸣人所提到的、所谓的“鼬的真相”……

——队长你说过，你的写轮眼是朋友托付给你的。
——连同他的意愿一起。
——朋友的意愿……是不是非回应不可？
——啊啊……我个人认为是的。
——……
——宇智波止水的事我也听说了。和这有关吗？
——不，没什么。
——是吗。虽然帮不上大忙，但如果遇到了什么事，尽管开口。
——……是。

一段尘封了近十年的对话突然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来。卡卡西猛地睁开双眼，盯着上方的岩壁。

在止水死后的一段时间内，鼬的情绪异常……当时村子之中紧张的气氛，有关宇智波一族背地里活动的流言……还有灭族事件发生后，三代目与团藏的反应和处理措施……

难道……

右手不自觉地紧攥成拳，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卡卡西发出一声挫败的叹息，蜷起身体，将脸埋进双膝，两手抱住自己的头。

是我的错。他在心里狠狠地责备着自己。如果我当时能够再敏锐一点……能够意识到鼬所问的那个问题暗示着什么……能够帮着他寻找到另外一种解决的办法……

或许事情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或许佐助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佐助……

想到他所钟爱的学生，他手把手传授了忍术的弟子，卡卡西便觉得，自己那颗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竟又隐隐地抽痛了起来。

曾经的队友自相残杀——佐助带着的是认真的杀意。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还是发生了。

而造成这样现状的一切，都是因为他这个老师的无能。

别担心！你们很快就会像从前一样了！

当初对小樱说过的那些不负责任的话……说不定也只是我自己内心想听到的东西而已。

鸣人，佐助，小樱。对不起。我是一个如此糟糕的老师。

手指揪住自己的头发，银发的男人颤抖着吸入一大口气，又缓缓地吐了出来。

得阻止佐助。不能让他继续在复仇的深渊中沦陷下去。

但是……要怎么做？

他旗木卡卡西，现在只是个身不由己的死人。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只是等待。

卡卡西每天都百无聊赖地留在地洞之中，兜倒是开始频繁出门。事情似乎进展得不错，他的心情也很好，还告诉了卡卡西一些外界的情报。

纲手已经苏醒，重回火影之位；五影会议通过决定，将九尾与八尾集中保护了起来；忍界联军正式结成，五大国前所未有地联合在了一起。

而他们将要面对的，则是死去的亲人与战友，还有宇智波斑的十万白绝大军。

先是鸣人，这一次又轮到木叶和同盟国的其他人了吗？卡卡西低下头，看着自己摊开的手掌。这双手还要染上多少同伴的鲜血……

想到这里，他甚至恨不得要兜把他的意识抹去，完全变成一个傀儡。

“不用担心，”兜好像看穿了他的想法，悠悠开口，“你不会被派到战场上去的。你可是我最为宝贵的棋子之一，不能轻易消耗在这种谁都可以去做的工作上。”

又来了。棋子。保险。

“我究竟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值得你这样区别对待？”卡卡西皱起眉头，打量着面前的青年，试图从他的脸上窥探出一丝端倪。

“这个嘛……等到该你派上用场的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了。”兜显然很享受卡卡西的不解，他微笑着，表情毫无破绽。“明天是正式行动的日子，你就留在这里待命吧。 ”
————————————

次日。

全副武装、背着巨大团扇的带土与兜在另一处山洞中见面。两人的身后，一排排棺木无声伫立，透着别样的阴森气氛。

“首先是原‘晓’的成员……”兜一扬手，最前排的五口棺材齐齐打开，露出了站在里面的转生者们。

角都、迪达拉、蝎、长门，以及宇智波鼬。

“之后是原人柱力们。”又一排棺盖落下。“接着是前任五影……再来就是其他名噪一时的高手们。”

兜面向带土，张开双臂。“怎么样，”他的声音中带着洋洋得意的自豪，“我的秽土大军还不错吧？战争胜利后佐助归我，这是我们事先说好的约定。我还剩下‘那个人’没有转生……请你务必谨记。”

带土没有回答。他将脸转向转生者们，一红一紫双瞳闪烁，目光在人群中逡巡，寻找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他不在这里。

意识到这一点后，带土的心中升起了一股五味杂陈的感觉。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失落？遗憾？还是……松了口气？

毕竟十八年来，无论是他还是他，都改变了太多太多。

“说起来，”兜突然开口，将带土从自己的思绪中一下子拽了出来。“你收集了那么多的写轮眼，就连团藏死后，他手臂上的眼睛也被你一并取走。”

“可是现在在木叶还剩下一只写轮眼……你为什么不把它也夺过来？”

带土戴着黑手套的双手不自觉地颤了一下。这点细微的动作并没有逃过兜的密切注视，蛇仙人的弟子嘴角挑起微不可察的弧度，双眼中飞快闪过一丝胜券在握的狂喜。

但带土却没有注意到兜的异状。他现在脑子里转着的都是刚才听见的那个问题。

为什么没有把那只眼睛——他的眼睛——取回来？

恍然间他意识到，自己好像从来就没有考虑过这个选项。无论是在卡卡西的生前，还是死后。

对于他来说，那只万花筒写轮眼比其他任何一只都要重要。那是他的神威的唯一弱点。

但那也是他送给卡卡西的上忍礼物。

哪怕他们早已分道扬镳——哪怕那个卡卡西是赝品。

在继续深想下去之前，带土及时掐断了自己的思路。

大战当前，他不该被任何不相干的人或事搅乱了心神。

“因为没有必要。”他听见自己用冷硬、漠然的声音回答，“一只没有配对的眼睛而已……拿不拿回来都没什么两样。”

“是吗，这就可惜了。”兜故作惋惜地摇了摇头，“那毕竟是旗木卡卡西，木叶不可能不严防死守。本来我还在想，以你的能耐想要突破进去应该不是难事，我也可以借机分一杯羹，得到他的尸体，把他也转生出来。现在看来只能是想想了。”

在他的话说完之前，紫袍的男人似乎已经失去了倾听的耐心，向外大步走去。

“上吧……”他的嗓音沙哑，从中却透出血腥的杀伐之气。“开战了！”
————————————

傍晚。

转生者们和白绝在多处地点与忍者联军狭路相逢，遍地吹起了战争的号角。

在一处远离战场的树林当中，鼬扶着长门，两个人慢慢地向前行走着。

“晓的事……你究竟知道多少？”长门打破了沉默。

“应该比你知道的还多点儿吧。”鼬淡淡回答。

“哼……到头来我们还是被人利用了。好在你我的曈力够强，这次也是，不至于马上被施术者操纵。”

“佩恩，”鼬以余光看向他，“你拥有六道之力轮回眼，再加上我的万花筒写轮眼，合这两种瞳力简直可以所向披靡。看来，这个施术者想要借此时机，利用……”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间，一块耀眼的光斑飞快地从两人双眼处掠过，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鼬戛然收声，脚步也停了下来。他微微睁大了眼睛，左顾右盼，最终视线定格在了左前方的某处。

“怎么了？”长门压低声音问，“是敌人？”

鼬摇了摇头。他抬起一只手，长门看到他流利地做出了很多复杂的手势。不是结印，倒像是在用什么暗号和某个人沟通。

这场无声的交流持续了大约三分钟，然后鼬放下手臂，轻声叹了口气。

“好了。”没有回应长门带着疑问的注视，他只是说，“我们走吧。”
————————————

次日，拂晓。

鸣人在大地上全力奔跑着。他的全身都包裹在九尾金色的查克拉当中，远远望去就像是一枚耀眼的小太阳。

不知是谁制造出了大量的秽土转生者，前线传回来的报告说猪鹿蝶遇上了阿斯玛。鸣人，如果……你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

想起刚才从纲手处听到的消息，金发的少年不由得牙关紧咬，眼中燃烧起熊熊火焰。

我已经遇到过了啊，纲手婆婆。他在心中回答。

药师兜……你究竟要愚弄死者……让我的老师痛苦到什么时候？！

“鸣人，等等！”杀人蜂在他的身后大喊，“你这是要去哪儿？接下来要做什么，你有头绪吗？”

“有一个我必须要打倒的人在！”鸣人头也不回地答道，“虽然还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但我绝对不会放弃……啊！”

他突然发出一声惊叫，猛地刹住脚步，瞪着眼睛看向出现在前方的两名转生者。

长门和鼬。

“总算停下了，你这呆瓜混球儿！”杀人蜂在他的身边停下，夸张地吐了口气；然后才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劲。“你们认识，鸣人？”

“嗯。”鸣人回答，“两个我都认识！”

“鸣人！”见到金发少年，长门的眼睛亮了起来，枯槁的面容上露出了几分欣喜，“没想到对手竟然是你。我们好久不见了——不过对于我这个死人来说倒像是没多久。你变得不一样了。”

“呃……你是说这个？”鸣人伸出自己的双手左右看看，“这是我控制了九尾的查克拉后，所表现出来的查克拉模式。”

长门稍稍讶然，但很快就微笑了起来。“已经能控制九尾的查克拉了吗……竟成长到这种程度，不愧是我师弟。这么说，你已经冲破仇恨的牢笼了？”

鸣人向他郑重地点了点头：“嗯……师兄，多亏你帮我认清了伤痛。蜂大叔帮我在真实瀑布修炼，还有爸爸妈妈……总之，多亏了大家，才有了现在的我！”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鸣人，”一直沉默的鼬突然开口，“我有话要问你。”

金发少年的视线转向他，笑容敛去，表情也严肃了下来。“正好，我也有事情想问你呢。”

“你……”

鼬刚说出一个字，身体突然一僵；下一瞬，他已伸手到嘴边，鼓起两腮——

“火遁·豪火球术！”

嘭！！

巨大的火球从他的口中吐出，热浪朝着四周滚滚而去。鸣人与杀人蜂齐齐跃起，避开这威力强大的一击。

“他们被操纵了！”杀人蜂大叫，“先打了再说，OK？”

两人落回地上。

“上面！”长门示警，可自己的双手却已经不由自主地结了印，召唤出了数只巨大的通灵兽。

鸣人猛地抬头，正看到鼬从半空中跃下。

“不要直视我的眼睛！”黑发的青年喊道，眼中的勾玉在此时已变幻了形状。

“蜂大叔，小心点啊！”鸣人见状心中一沉，连忙提醒杀人蜂，“要是中了天照或月读就……呕呕呕！”

他还没有说完话，突然捂住喉咙，剧烈地干呕起来。从他的嘴里钻出了一只乌鸦，呱呱地叫着，振翅朝鼬飞去。

“果然还是出来了……”鼬喃喃道。

他闭上启动了万花筒的右眼，一行血泪顺着眼角缓缓流下。片刻后，又猛地睁开，与乌鸦那只异样的左眼对视。

“怎……怎么回事？”鸣人抹着嘴角的口水，目瞪口呆，“为什么有一只乌鸦会从我的嘴里跑出来……等等！我记起来了！上次你……”

“进行得很顺利嘛。”说话间鼬已经落在了他的身边，甫一落地便回过头去，朝着身后长门的通灵兽们睁开双眼。

“天照！”

黑色的火焰应声在巨兽们的身上燃烧起来。

“冷静点。”鼬抬手拦住要拔刀冲过来的杀人蜂，“我现在已经不受操控了。我在敌人的忍术上施加了新的幻术——‘守护木叶’，这样秽土转生就被抵消掉了。那只乌鸦是我预先就设定好的，一旦我使用万花筒写轮眼，它就会跑出来。这是为了以防万一……我之前对那只乌鸦的左眼动了手脚。”

“那是……宇智波止水的万花筒写轮眼，最强幻术‘别天神’！”

“宇智波止水……”这一系列事情发生得太快，鸣人还没来得及完全反应过来，呆呆地重复着这个陌生的名字。

鼬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他垂下眼帘，但很快又抬起头来，神情中带着坚决。

“现在不是细说的时候，”他轻声道，“先打败长门吧。”
————————————

战斗结束了。在鸣人、鼬与杀人蜂的合作之下，长门被十拳剑封印，含笑而逝。

“……该说的话我都说完了。”以这一句将自己与鸣人之间的谈话作结，鼬说道，“秽土转生就交给我，你们去对付斑吧。”

“的确……我老是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才行，但是现在看来是我太钻牛角尖了。”听过鼬的规劝，鸣人也冷静了下来，“不过，秽土转生一定得由我来阻止。这是我和某个人之间的约定。”

令他意外的是，鼬听了这句话，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微笑。

“是卡卡西的事情吧？”他说，“别担心，我已经和队长取得了联络，他并没有被派到战场上去。”

“哦哦那就好！”听见他这么说，鸣人顿时松了一大口气，连连拍着胸口，“要是再一次被逼着和木叶的大家战斗，卡卡西老师一定会很……诶诶诶？！”他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一下子蹦了起来，瞪着鼬，“你叫卡卡西老师‘队长’？！”

“看来队长从来没和你们说过。”鼬点点头，“在我刚进入暗部的时候，他是我的直属上级。我们在一起共事了两年。”

“直属上级……共事两年……”鸣人垮下肩膀，心有戚戚地看着鼬，“那你还对卡卡西老师用了那么狠的月读……”

“非常时期，非常策略——在暗部的卧底任务当中，为了取得敌人的信任，这种也是必要的手段之一。队长会理解的。”鼬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他顿了一顿，转过身去，“时间不多了，我们分头去做该去做的事情吧。这回可以放心交给我了吗？”

“嗯！”鸣人用力地一点头，朝着黑发青年的背影竖起了大拇指，“那就拜托你了！”
——————————————

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地在树林中飞速穿梭。

前方的人突然一挥手，他的袖子里钻出了数十只乌鸦，聒噪地叫着，朝后面的少年劈头盖脸地扑了过来。

“……唔！”佐助下意识抬手格挡，速度也不受控制地放慢了些许。

“你给我乖乖地待在那里，”他听见鼬平淡的声音，渐渐远去，“不要追过来。”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听到兄长这么说，佐助胸中顿时窜起一股火气。他的双眼瞬间由黑转红，万花筒的图案在瞳中显现。

“天照！”

黑色的火焰将鸦群吞噬殆尽。佐助四下望去，视野之内却已不见了鼬的踪影。

“可恶！”他忍不住咒骂了一句，朝着哥哥的查克拉所在的方向追了过去。

——你还活着时就总是没时间照顾我，每次都说“原谅我”，然后点一下我的额头就逃走了。现在已经死了，还要从我面前逃开吗？

——我不是逃。我已经说了我有必须去做的事。

想到两人几分钟之前的对话，他心里的焦躁感越发旺盛起来。

我不管你要去干什么！他在内心中呐喊着，既然你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有一大堆问题想问你！你现在为什么要逃？是因为对我撒了谎而内疚吗？还是因为你没有勇气说出真相？

我已经不在幻境中了，我已经破解了你的幻术！这是你的眼睛，是你改变了我的一切！

轰隆隆——！！

前方突然传来山石倒塌的声音。佐助一惊，下意识加快了脚步；他看到鼬用须佐能乎击碎了一处岩壁，正在和里面的什么人交谈。

“啊哈哈哈哈！”他听见一个耳熟的声音发出了疯狂的笑声，“看来这次我不光是走运，还是走了大运啊！”

鼬显然也感知到了他的前来，闭上眼叹了口气。“不能如预想的那样来解决了……真是的。”

“你跑到这里来究竟是要……”佐助跳下来落在他的身边，刚要开口，却看清了对面人的模样，顿时脸上露出了厌恶的表情。“是你？”

“作为我协助战争所应得的谢礼，你居然自己跑到我的面前来了……”兜狞笑着，伸出了蛇一样长的舌头，舔了舔嘴唇，“我还真是走运啊。”

“佐助。”鼬伸出一只手拦在弟弟与兜的中间，“如果你真想帮忙的话，那就替我在外面拦住他赶过来的帮手吧。不要让那个人来打扰我的战斗……那样会让局面变得非常麻烦。”

“帮手？”佐助疑惑，但鼬并没有做进一步的解释，只是抬高了声音喝道，“快去！”

最后看了一眼与兜对峙的兄长，佐助退后几步，离开了岩洞。他转过身去，望向一片漆黑静谧的密林，写轮眼开启，在树丛间搜寻可疑者的踪迹。

他的视线从东到西，从西到东；忽然，好似心有所感一般，黑发的少年猛地抬起头来，朝着离自己最近的一棵大树上望去。

银发的转生者不知何时已静悄悄地站在了那里，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真没想到，”男人叹了口气，“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他说着，抬起右手。密集的雷光在指间积聚，发出刺耳的滋滋声。

“啊啊，我也很意外。”佐助冷冷地回答。学着他的老师的样子，他也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同样密集的雷光在掌心闪烁着，千鸟嘶鸣的声音响彻整个林间。

“这一次……可就不只是打碎你的脑袋这么简单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