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斯坎尔和阿飞
当早晨的第一缕阳光冲破云层时,带土在一处突出的山崖上停下脚步。他深吸了一口气,望向山崖下方郁郁葱葱、一望无际的树林,以及远处几条蜿蜒曲折、若隐若现的林间小路。
在成为七班的指导老师之前,他曾多次与其他上忍和中忍结成队伍,前往火之国境外执行各式各样的任务。拜那几年的经历所赐,他在世界上的数个角落都留下了神威的标记,有一处又恰好离卡卡西等人的行进路线不远。虽然通过神威移动依旧要花费数个小时的时间,但总比用两条腿在大地上奔跑要快得多了。
从腰后的忍具包里拿出一枚卷轴铺开,带土脱下手套,咬破自己的右手拇指,将血按上卷轴中的符咒:“
通灵之术!”
嘭!
白烟腾起,从烟雾中传出一声嘹亮的鸣叫。一只棕色的忍鹰扑腾着翅膀飞了出来,落在他伸出的手臂上,歪着脑袋好奇地打量着他。
出发之前,响子把这个卷轴塞给了带土。据她所说,上面的通灵术经过了改良,可以允许他在仅限一次的情况下,不必签订血契也能召唤她的通灵兽——忍鹰。她的情报网络能够在音无之里首屈一指,很大程度上都是靠着这些目光锐利的鸟儿的帮助。
“呃,你好,我是宇智波带土,响子小姐的……嗯,朋友。”与忍鹰四目相对,带土有些尴尬地开口。他从前只和卡卡西的忍犬与水门老师的蛤蟆打过交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召唤兽都通晓人言,或者至少能听明白他的话。“因为某些原因,我想请你帮我追踪一下卡卡西……或者是斯坎尔,反正你知道他的,对吧?拜托了!”
那只大鸟张开双翼,再次发出一声尖啼,双脚在他的胳膊上一蹬,振翅飞向天际。
这就应该算是成功了吧?带土暗忖。他脸上的表情有了片刻的缓和,但很快又再次凝重下来。
在出发之前,还有另一个问题要解决。
通过之前和响子的谈话,他已经能够确信,卡卡西在波之国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让他不再和自己扯上关系,而非真心要与他和木叶对立。尽管如此,要是卡卡西这一次也并不愿意配合他的行动,或者干脆一见了他转身就跑的话,事情也会变得十分麻烦。
而且也不能让砂隐村的人知道我的身份……这样想着,带土叹了口气,伸出双手。
右眼化作万花筒,他发动了神威。一件东西从空间裂缝里掉了出来,落在他的手上——
一块古怪的、呈漩涡状图案的、只在右眼处有一个小孔的橙色面具。
几年前的某个夏天,他带着鸣人和佐助去临近木叶的小镇上参加祭典,在那儿顺手把这东西买了下来。之后他们三个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面具也被带土丢在神威空间里落灰,却没想到竟是在这种时候、这种场合下派上了用场。
“最好在性格方面也伪装一下,还得取一个化名……”低声嘟囔着,带土将面具戴在了头上。一番细微的调整过后,他垂下手,在原地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正当一群麻雀把他当做了不会动的石头、放心地落在附近的树枝上时,黑发的上忍突然高举双臂,以无比欢快的音调大喊:“好!
阿飞这就出发去救斯坎尔吧!”
在几只小鸟的惊飞声里,这个新诞生的人物纵身一跃,跳下了山崖,身影很快隐没在层层树海之中。
————————————
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斯坎尔站在原地,看着前方不远处的由良与两名忍者打扮的人在低声交谈。另一个方向的十几步开外站着另两个行商模样的男人,背后都背着巨大的藤箱,散发出对他来说、稍微有点刺鼻的桐油味道。
半小时前,他和由良与这四个人在赶路的途中汇合。那两名忍者也戴着潮隐村的护额,而另外两人,据他们介绍,则是和斯坎尔一样,都是政变者们从外界请来的援手。为了防止引起忍头一方的怀疑,所以假扮成了行脚商人,正好雇佣他们两个作为护卫,一同前往潮隐村。
对于这个解释,斯坎尔微笑着接受了,没有表露出任何怀疑——反正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相信由良的说辞。
隐瞒与欺骗是忍者赖以生存的重要手段。做了二十多年的忍者,他自然不会傻到去将信任轻易交托给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说是去铲除潮隐村的忍头,但在斯坎尔看来,反倒是那位忍头想用计把他骗过去杀掉,这种可能性还更大一些。
至于他决定陪这帮人走一趟的理由也很简单:忍者对任务的执着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与其让对方一直阴魂不散地跟在身后,不如他将计就计,看看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斯坎尔不是喜欢自夸的人。但是只要他想离开某地,当今世上还真没几个人能轻易拦得住他。
在由良等人结束了谈话,向这边望过来时,棕发的青年适时弯起嘴角,露出了无害的微笑。同时,揣在口袋里的右手则悄悄抹去了大拇指上渗出的血珠。
经过一番简略的互相介绍,忍者们再次踏上前往潮隐村的路。当六人转过林间小道的拐角,身影消失在树木掩映中后,之前他们短暂驻足的那处空地旁边的灌木丛里,突然发出了一阵细小的骚动。
将和本体一样流着血的拇指按在地上,斯坎尔的影分身低声说道:“
通灵之术!”
“哟。”白烟过后,出现在原地的是一脸苦相的巴哥犬。它抽了抽鼻子,打量着自己的主人。“你这副打扮真是无论多少次都看不习惯。”
“我也不习惯,”斯坎尔耸了耸肩膀,“可是没办法。好了说正事,之前的侦查结果怎么样?那伙身份不明,前来袭击我们的忍者,果然是潮隐村的人在自导自演吧?”
“情况很不妙,或许比你想象中的还要糟糕。”帕克回答,“那些人中不单有潮隐村的忍者,更多的其实是砂隐村的人。”看到青年因感到意外而微微睁大了眼睛,它的语气变得更加严肃,“你明白的吧?也就是说……”
它并没有把话说完,但是一人一狗却都明白那未尽的下半句话是什么。
也就是说这些人并不是冲着照彦的徒弟、流浪忍者斯坎尔来的。他们真正的目标是木叶的叛忍,旗木卡卡西。
“看见过我以这副模样使用写轮眼和千鸟的敌方忍者,事后应该都已经死了。”斯坎尔说,“不过近两年中,我再次起用这个身份来躲避他人的追查,因此也不排除有人通过蛛丝马迹,推断出我们其实是同一个人。砂隐村毕竟是五大国之一,情报力不容小看。”
“问题是他们为什么要突然盯上我。”他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当然,我是叛忍,理论上来说谁想要对我下手,都有十分正当的理由……”
“你大概忘了一件事,”帕克说,“你的父母曾经在第二次忍界大战中参加了对砂隐村的作战。在那时朔茂真的杀死了很多人……他们的后代前来找你复仇也不奇怪。可能正好潮隐村也想要除掉身为斯坎尔的你,所以他们双方一拍即合,共同行动。”
听见父亲的名字,棕发青年的目光一瞬间变得晦暗起来。他沉默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不,不对。如果只是为了寻仇的话,早在六年前我恢复本来身份的时候,他们就可以下手了,完全不需要等到现在。或许有另外的原因,比如……”
他的手不自觉地按上自己的左眼,陷入思索之中。片刻后,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抬眼看向帕克:“中忍考试是不是快到了?”
“确实好像还剩下不到一个月……”听他提起不相干的话题,帕克一愣,下意识回答。话说出口它才反应过来,表情立刻变得恼火,从喉咙里发出狺狺低吼,“你想干什么?别告诉我你想要去帮木叶的忙!你对那个村子早已仁至义尽,可他们却先后把你和朔茂逼上了绝路!”
“帕克,你先冷静……”
“我知道你上次在波之国见了水门的儿子和带土之后,心中有所触动,但你可要想清楚了。这一切只不过是你的猜测,一旦公开地说出来,你觉得木叶的人是会相信一个叛忍,还是他们的同盟?”
“当然不会是我,我明白,我明白。”斯坎尔举起双手,“不论砂隐村要做什么,我都会保护好自己的安全,让他们的计划失败;但是除此之外,我没有任何再去提醒木叶的义务和打算。这样可以了吧?”
“你知道就好。”帕克哼了一声。
“辛苦你了。”斯坎尔笑着拍了拍它的脑袋。“回去吧,我也要解除影分身了。”
说罢,他双手在胸前交叉成十字,身影顿时被白烟所吞没。
“好,好,万事小心……”帕克咕哝着。它抬起后腿挠了挠自己的耳后,动作突然停了下来,仰起头,在空气中嗅了嗅。
“嗯?有股似曾相识的味道,闻起来就像……可是这怎么可能嘛。大概是错觉吧。”
丢下这句话,小个子的忍犬也消失在了白烟之中。
————————————
接收到从影分身处反馈回来的信息,斯坎尔虽然惊讶于砂隐村的插足,但内心倒并没有因此而产生多少紧张。
如果对方是砂忍的话,那么先前对于事态发展的预测就要变更了,他在心中想。他们未必会等到抵达潮隐村再下手,而且参与行动的大概也未必只有这么几个人。
不过,这也都无所谓。
无论敌人是谁,有多少,对于他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反正他从来都是一个人,会与他并肩作战的只有背后的刀,手上的千鸟,以及带土的眼睛。
从十年前他就已经明白了。这世上真正所能依靠的唯有自己,无论他是斯坎尔,还是……
“啊啊啊啊啊嗷嗷嗷嗷嗷——!!!!”
轰隆隆的响声和鬼哭狼嚎的声音打断了青年的思绪。斯坎尔抬起头来;循声望去,他看到一块足有两人高的圆形巨石正从左边的陡坡上飞快地滚了下来。如果说还有什么能让这一幕变得更加糟糕的话,那就是在它的前面还有一个穿着宽大的黑斗篷、带着橘色面具的人,正在以十分夸张的姿势玩命奔跑。显而易见,刚才那声怪叫就是从他的嘴里发出来的。
“那那那那边的人!救救救救救命啊啊啊啊——!!!!”那个人也看到了他们,立刻卖力地挥舞起手臂,向他们大声呼救。
由良的部下之一、扮作潮隐村忍者的健次下意识上前一步,刚要结印,却被他的上司抬手拦下。“不要管。我们是在任务当中……少生事端。”
“你你你你们居然见死不救!”一人一石继续朝着这边滚滚而来,眨眼间已经到了近前。面具男见他们站在原地无动于衷,惨叫的音调顿时又拔高了一个八度。“过马路看到被大石头追的人难道不该帮忙吗这个没有爱的世界是虚假的阿飞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嗵!
一声巨响,他的身影被卷入大石下面,叫喊声戛然而止。那块石头也终于停了下来,不偏不倚,恰好堵在了路中间。
由良等人:“……”
一片难言的寂静在林地间蔓延。所有人都死死地盯着那块石头,仿佛下一刻就会有一滩混着肉泥的鲜血从下面渗出来——
砰!
斯坎尔迅速后退一步,恰好避过在自己脚下绽开的裂口。一个脑袋从里面钻了出来;他长着一头又短又黑的炸毛,漩涡图案的橘色面具遮住了整张脸,只在右眼的地方留出唯一的小孔。
“还好阿飞的特长是钻地洞!”面具男高举手臂欢呼,众人都看到,他的双手上各戴着一副钢制的钩爪。然后他放下胳膊,仰起头看向斯坎尔。“诶,这位小哥脸上的彩妆很有创意嘛,你和阿飞一样也是个流浪艺人吗?”
“……不。”收敛了面上的惊讶神情,棕发的青年弯起眼睛,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我是一名旅行画家。”
————————————
“我叫阿飞,是一个给孩子们带去欢乐和笑声的流浪艺人!”
突然出现的面具男如此介绍着自己。说这话的时候,他正站在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大圆球上,手中则拿着另外四个李子大小、漆成五彩斑斓的颜色的木头球,上下抛着杂耍。
“这种鬼话谁会相信!”率先提出质疑的是由良的另一名部下,勘吉。他指着阿飞,脸上怒气冲冲——虽然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刚才不幸成为了移开大石的主力。“你这家伙是忍者吧?不然你怎么可能从那块该死的石头下面逃出来,又在地下移动了一段距离?凭那副钩爪可办不到这种事,你肯定是用了土遁忍术!”
“阿飞才不是忍者!”被指责的一方争辩道,“我只是挖地道挖得快了点——呜哇啊啊啊啊!”
说话间他脚底打滑,当场从大球上面摔了下来,脸朝下结结实实地趴到了地上。在他的痛叫声中,几个小球也脱手飞出,骨碌碌四下滚了开去。
一双脚在他的面前停住。脚的主人蹲下身,将拾起的小球递了过来:“给你。”
阿飞停止了哀嚎,抬起头,看向面前的旅行画家。“小哥你人真好!阿飞能知道你的名字吗?能知道你要去哪里吗?”
“我叫斯坎尔,正打算去潮隐村附近的海滩采风。”年轻的画家眨了眨眼。他指向站在旁边的其他五人,“这两位是行商,要到潮隐村做生意,三位忍者则是被雇佣来护送他们的人。至于我,”他挠了挠后脑勺,有些难为情地笑笑,“因为目的地相同,所以就跟着沾光啦。”
“阿飞也要去潮之国!虽然不是去潮隐村,但至少是同一个方向!”阿飞立刻从地上一骨碌爬了起来,扑上前去扯住斯坎尔的袖子,“也让我沾个光吧,斯坎尔前辈!”
“前……前辈?”
“开什么玩笑!”勘吉忍无可忍地大吼起来,“为什么我们要带你这种可疑的家伙一起上路啊!先把你那个见鬼的面具摘下来!”
“诶——?”阿飞立刻看向他,一根手指搭在面具上对应着嘴巴的位置,“阿飞要是肯摘下面具,你们就愿意让我同行吗?”
“……我可没说!”
趁着两人一来一回地斗嘴,斯坎尔站起身来,走到由良的身边。
“确实,这个男人身份不明,并且很可能是个忍者,接近我们的目的也十分值得怀疑。”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但既然我们是以普通人的身份在外行动,非要把他赶走的话,倒是会显得像是我们心怀鬼胎。再者说来,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耍什么花招……不如让他跟着,也好就近监视。”
由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斯坎尔报以坦荡平和的回视。
“好。”尽管有点勉强,但由良还是同意了他的建议,“那就让他跟着吧。”
————————————
“由良先生,为什么你的头发遮住了半边脸?难道……你的右眼是传说中的轮回眼?!”
“……”
“商人先生,你的箱子里装的是什么?是尸体吗是尸体吗是尸体吗?”
“不……不是!怎么可能!请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勘吉先生,看阿飞给你表演独门特技——眼睛吃拉面!吸溜溜溜溜——”
“啊啊面汤都甩到身上来了!好恶心!离我远点!”
在阿飞加入了同行者的行列之后,他们的旅途立即变得十分……热闹。他仿佛有着使不完的精力,不断地在队伍里蹿来跳去,用各种稀奇古怪的话题去骚扰每一个人。
由良和健次一直在无视他;两名行商看见他凑过来就远远躲开;勘吉每次都黑着脸冲他大吼;只有斯坎尔始终对他和和气气,笑脸相迎。渐渐地,阿飞开始越发黏在棕发青年的身边,不再去折腾别人,不得不说,这令其他五人都在心底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斯坎尔前辈为什么要做一名旅行画家呢?”走在斯坎尔的身边,阿飞难得安静了不到一分钟,突然发问。
斯坎尔愣住,片刻后不答反问:“那阿飞为什么要做流浪艺人?”
“为什么吗?当然是因为流浪艺人的表演最能让人开心啦。”阿飞继续用过分欢快的语气回答,“在这世界上有一个总是很不开心的人,而阿飞我呢,哪怕用尽一切办法,也想看到那个人能够发自内心地露出笑容!”
听到他的回答,斯坎尔陷入了沉默。
“我曾经……差点失去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过了一会儿,他轻声说道,“当时我决定,如果他死了,我就成为他的眼睛,替他去看未来。所以我画下了我所去过的地方——”
“阿飞知道了!”他还没有说完,阿飞已经叫了起来,“他后来真的死了,所以你每画一幅画就烧给他一张,对不对?”
“他并没有死,但我们……很久以前就分道扬镳了。不过从结果上来讲,你倒也没有说错,我确实在画好之后就烧掉了那些画,权当做是他已经看过了。”
“斯坎尔前辈的画一定特别漂亮,烧掉了多可惜!”阿飞手舞足蹈起来,“不如送给阿飞好不好?我一定会好好珍藏的!”
一直挂在斯坎尔嘴角的柔和微笑突然消失了。“抱歉……”他低声说,“不行。”
“是因为只有那个对你很重要的人才能看那些画吗?”阿飞歪着头看他。
“你之前说自己只是顺路。”这一次斯坎尔没有回答,而是强行转移了话题。“我们明天上午就会进入潮之国的境内,后天下午就会到达潮隐村。”
他看向阿飞,看向面具上那唯一的小孔。深灰色的双眼目光平静,不曾显露出任何情绪。“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
在斯坎尔与阿飞的前方不远处,由良和健次沉默地走在一起,各自仔细倾听着身后二人的对话。
“队长。”健次压低声音问由良,“你怎么看?”
“至少从刚才听到的对话,现在我们可以再次确认,斯坎尔就是旗木卡卡西。”由良说,“可无论是哪一个身份,都没听说过他有什么同伴,唯一可能的援手照彦也已经死了,实在想不出有谁会来千里迢迢地帮他。难道这个阿飞真的只是偶然同行……?”
“会不会是木叶的人?”健次问,“比如……那个宇智波带土。”
“中忍考试马上就要举行了。所有木叶的现役上忍近期都不会再出去执行任务,尤其是带队的老师,只会留在村子里。”由良摇了摇头,“况且,先不说有谁可能知道我们的行动,并且还把消息传到了木叶,单看这一来一往所需要耗费的时间,就知道不可能是木叶来的人了。”
“这倒也是。”健次赞同道,“而且我也听说,那个宇智波带土是个很强大、很受器重的精英上忍。至于这个不知道是装疯卖傻、还是真疯真傻的家伙……”他向后瞟了一眼,脸上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就算真的是他也没关系。”由良小幅度一摆手,“如果真的是他,并且暴露了身份,我们正好可以以此为证据质问木叶,为什么要包庇他们村子的叛忍。本来要夺取旗木卡卡西的写轮眼就是为了和他的那只眼睛相对抗,如果能直接让宇智波带土陷入麻烦,甚至是被木叶所驱逐,岂不是更加正中我们的下怀?”
“那么……一切行动照常?”
“没错。”由良眯起眼睛,露出的左目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明天下午经过的那条峡谷……就是他们两个人的葬身之地!”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