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卡】世界之敌 16

十六、英雄 
 
这不可能。 
 
在来到雨隐村之前,带土不是没有想象过最坏的情况。半个月过去了,在这段时间内,卡卡西很可能已经因为伤势过重、或是被晓刑讯折磨而丧命,又或者大蛇丸的推断根本就是错的,他早在被鸢带走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他也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就算卡卡西真的死了,那么他也至少要把遗体带回木叶,让对方落叶归根。 
 
然而他却没能料到,现实的恶意竟是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极限。 
 
这不可能……一定是假的,是幻术,一定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但“不可能”才是真正不可能的。写轮眼不会欺骗他的主人;带土能清楚地望见高台上的银发青年,看清他周身的每一个细节,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表情空洞,诡异的双眼之中再也找不到往日熟悉的光芒与神采,只余下一片无生命的荒芜。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视线可以穿透衣服和血肉,看到那颗遭到重创的心脏,正安安静静地躺在胸腔里,不再跳动。 
 
——轮回眼的能力之一,就是操纵尸体。尸体将会拥有轮回眼的一部分能力,并且与其他尸体和操纵者共享视觉,所以他们的眼睛看上去和轮回眼一样。自来也大人留下的暗号“不是本体”,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恍惚间,带土记起了鹿惊讲述过的、自己与佩恩天道的战斗经历。他当时听在耳中,只觉得轮回眼果然拥有独特而强大的力量,并且庆幸他们能够率先一步得到这些情报,足以避免不必要的消耗伤亡,却不曾想这么快自己便要以最残酷的方式,切身体会这掌控生死之眼的可怕之处。 
 
“这就是……轮回眼的能力?”带土听见自来也微微颤抖的声音,证实了他的推断。 
 
“哦?”鸢歪了歪头,“原来你知道啊。不愧是三忍之一,果然见识广博,难怪……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个棘手的敌人。” 
 
“这就是你的目的吗?”自来也镇定下来,握紧拳头,“把卡卡西带回来,杀了他,操纵他的尸体来对付我们?” 
 
晓的首领沉默了一下。“你们如果非要这么想,那我也无所谓。不管怎么说,这个现状毕竟已成为事实——”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道人影突然从带土身旁冲了出去,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三两步跃上高台,拔刀杀向鸢。他的动作太快了,即使在写轮眼开启的情况下,带土也只能捕捉到一抹稍纵即逝的残影。 
 
铛!! 
 
两把短刀撞在一处,发出尖锐刺耳的响声,火花四溅。 
 
鸢没有躲闪,也没有后退。他依旧站在原地;而刚才还离他有几步距离的卡卡西,却在千钧一发之际挡在他的身前,接下了父亲的全力一击。 
 
“……”朔茂沉默着。他的双眼发红,脸上的神情却凝重而冷静,看不到一丝痛苦或愤怒的迹象。木叶白牙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儿子,眼中一瞬间闪过巨大的哀恸,但很快便已被面对强敌时的谨慎专注所取代。 
 
他是一名成熟老练的忍者。他知道现在最应该做的是什么。 
 
朔茂的突袭结束了双方的对峙,所有人都迅速进入了战斗状态。“你们两个,当心点!”自来也大喊,双手飞快地结印。 
 
水门班的两人立刻做出反应,琳向后退到安全的位置,带土则向前冲去,目标同样是对面的高台。 
 
“鬼鲛,你去牵制自来也。不用管那个女人,”鸢的视线在琳身上略一停顿,很快又转移开去,“医忍在这种级别的战场上无足轻重。至于宇智波家的小子,就由我来对付。” 
 
他说着,消失在漩涡之中,下一秒又出现在带土的面前,拦下他的去路。“令人感动的父子相见,我们这些外人还是不要打扰的好,对不对?” 
 
砰——! 
 
鬼鲛的水鲛弹和自来也的蛤蟆油炎弹对轰在一起,巨响震耳欲聋。水与火的交锋制造出大量的雾气,遮挡住了高台上厮杀的旗木父子的身影。饶是带土再心急如焚,此时也只能暂时放弃。 
 
他望向鸢,感觉到愤怒和憎恨正如同毒蛇一样,在凶猛地咬噬着他的心脏。 
 
“我要杀了你,”他嘶声咆哮,写轮眼璀璨如血,“你做下的这些恶行,死一万次都不够!” 
 
“就像你能办得到一样。”鸢讥讽道。他看着带土的眼睛,“你以为自己拥有了万花筒写轮眼,就能够战胜我了吗?多么天真。时空间瞳术的真正用法,我就让你见识一下吧!” 
 
虎之印在顷刻间定格。“火遁 · 爆风乱舞!” 
 
神威!” 
 
螺旋的火龙咆哮着向带土席卷而来,却从他的身体中毫无阻碍的穿了过去。旋涡在带土的右眼处生成,数枚大手里剑从神威空间中飞出,旋转着朝鸢呼啸而去。 
 
同样的结果。两人的应对措施恰似镜像般如出一辙。带土并没有放弃,见手里剑无效便立刻发动了左眼神威,视线瞄准鸢的脖子,想把他的脑袋拧下来;但鸢却用自己的右眼轻易抵消了这次攻击。 
 
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带土做了个深呼吸,平缓自己已有些紊乱的气息。他能感觉到查克拉在快速燃烧,第一次将万花筒写轮眼应用到实战上,其体验和之前与鹿惊一起做过的演习又完全不同,查克拉的消耗量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反观鸢则依旧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刚才的交锋对他来说似乎易如反掌,不必耗费任何精力。 
 
“没用的。”见带土又要进攻,鸢说,“虽然我无法伤害你,但你同样也无法伤害我。万花筒写轮眼使用过度是会失明的,这一点你不会不知道吧?” 
 
带土反驳:“你难道不也一样吗?你那只写轮眼甚至都不是你自己的,只会失明得更快吧!” 
 
面具之下,鸢微微睁大了眼睛,似乎有些惊讶。但他很快就收敛了自己的情绪,答道:“我和你不同。” 
 
“有什么不同的,不都是血肉凡胎的人类吗?你还当自己是六道仙人不成!” 
 
“那……也未必就是不可能的。” 
 
带土愣住。鸢突然抬起手,指向他的面门,语气凌厉起来。“别把我和你相提并论,宇智波带土。从实力到见闻,我们之间都有着天壤之别,那是你一辈子都无法跨越的差距。我见识过这个世界最丑恶无情的一面,而你们这些蒙昧的忍者既是它的受害者,也是它的帮凶!” 
 
“一派胡言!”带土一挥手,“到处制造混乱,杀死那么多人的,不正是你吗!” 
 
“那是通向终极和平的必经之路。”鸢不为所动,“放心好了,到那时,卡卡西也会……” 
 
脑后忽地传来风声。带土一惊,下意识向左一个打滚,堪堪避开了自上而下劈来的一刀。 
 
“……和你们团聚的。”鸢补充完后面的半句话。 
 
带土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卡卡西!” 
 
被操纵的尸体直起身,冷漠地看着他,不作回应。晓袍半敞开着,上面多了几道伤痕,却都仅仅流于体表,只是再轻不过的皮肉伤。白牙刀上沾着新鲜的血迹,红色的液体顺着刀刃无声低落。 
 
带土看得心头发凉。“你……把朔茂先生怎么样了?卡卡西,快停下来!” 
 
卡卡西开口,声音平板,毫无感情波动。“对一个死人说这些,你觉得他会听得到吗?” 
 
带土猛地看向鸢,面容因狂怒而狰狞。“不许……通过他的嘴说话!” 
 
鸢冷笑着消失在了空间漩涡里,而卡卡西则握紧短刀,朝带土冲了过来。带土急忙后退,刀尖挥动带起的罡风在他的马甲前襟划开一道口子。 
 
不能发动虚化……鸢正在神威空间里,这样会活活送上靶子给他打。但是…… 
 
不冒险一试,他如何能甘心! 
 
利刃呼啸着撕裂空气,卡卡西连人带刀从带土的身体里穿了过去。带土迅速转身后退,结束两人的重叠状态,又立刻扑上去,在卡卡西来得及转过来面对他之前将对方牢牢抱住。 
 
这十多天来,你都瘦了——这是带土的第一个想法,令他满心充斥了酸涩的苦味。 
 
怀中的银发忍者在奋力挣扎,想要甩开他的双臂。带土迅速回神,更加用力地勒住对方,不让他有挣脱的机会。接下来只要把卡卡西带到自来也老师那儿去,以瓢牢之术收入蛙腹,就可以让他暂时脱离鸢的控制了。等他们回到木叶,一定可以找到办法…… 
 
肋下传来的尖锐剧痛打断了带土的思绪。在被禁锢的情况下,卡卡西依旧设法将刀由正手转为反手,向上一挑刺中了带土。带土咬紧牙关,依旧不肯放松,但卡卡西的手中已经在跳动起蓝白色的电弧。 
 
滋滋滋—— 
 
强烈的麻痹与灼烧感从伤口处爆发,令带土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他捂着流血的肋下踉跄后退,狼狈地闪躲卡卡西所发起的新一轮疾风骤雨般的进攻。 
 
不行……必须让他先停下来。为今之计,只能…… 
 
左眼的花纹旋转着,带土的视线落在了卡卡西握着刀的手腕上,却迟迟没能发动瞳术。 
 
他无法克制想起了这只手还鲜活时的样子。白皙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动作着,结印,书写,烹饪,转动苦无。他想起每次自己若无其事地握住它时,那干燥、微凉、带着薄茧的触感,以及自己重如擂鼓的心跳声…… 
 
土遁 · 土流壁!” 
 
卡卡西突然喝道,一掌击在地面上。厚重的石墙隆隆作响着升起,带土的后背重重地撞到了上面。还没等他躲开或冒险虚化,卡卡西已经冲了上来,手中的雷切闪烁着致命的电光—— 
 
扑—— 
 
那只手在离带土面门不过半寸处停下了。卡卡西的动作霎时间定在原地;他的脸上不复先前的空洞,而是露出了诧异的神情,慢慢低下头去。 
 
一截雪亮的刀尖,从心脏处穿透了出来。 
 
卡卡西缓缓回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手持刀的男人。“……父亲?” 
 
朔茂的状况看上去不太妙。他的胸前挨了一刀,周身血迹斑斑。他在急促地喘着气,但握住刀的双手却稳如磐石,没有丝毫动摇。 
 
“你不是卡卡西。”他沉声说,与他死去的爱子对视,双眼亮得出奇,仿佛燃烧着火焰,“我的儿子是自豪骄傲的木叶忍者,他可以付出生命去守护战友和村子,却绝不会对他的同伴拔刀相向。” 
 
“我不会再迷茫了。现在的你,只是敌人的一件武器罢了。既然是武器……就应该被毁掉!” 
 
伴着这声怒喝,男人手腕用力,眼看着就要将卡卡西从中间整个劈开。但他的刀却突然从儿子的身体里穿了过去;与此同时鸢从地下浮现,右手沿着卡卡西的脚踝起一路上移,始终按在他的身上,将虚化的效果也施加给了他的傀儡。他完全回到了地面上,抱住卡卡西奋力向后跃去,似乎想要跳回高台。 
 
朔茂并没有追上去,而是以空着的那只手在胸前结了个印。他抬起头,望着半空中的那两个人,面容紧绷,嘴唇抿成一道无血色的直线。 
 
秘术 · 惊弓雷爆!” 
 
被他提在手里的短刀突然像是被谁弹动了一下似的,发出清越的嗡鸣声。在鸢震惊的目光中,卡卡西周身的伤口突然齐齐爆发出炫目的白光,电火花嘶嘶闪现—— 
 
砰!! 
 
一声巨响,两名忍者迅速被爆炸腾起的白烟所吞没。但很快地,一团黑影就冲破了烟雾,重重地落在高台上面。见状,另一边的自来也和鬼鲛也结束了战斗,鬼鲛同样退回高台,自来也则跑了过来,与朔茂和带土汇合。 
 
“朔茂前辈!带土!”琳也从后面奔上前来,双手发出掌仙术的绿光,立即开始为他们进行急救。两名伤员却顾不得查看自己的伤势,目光始终锁定在前方的高台上。 
 
鸢的样子有些凄惨——至少这一次,终于有攻击对他奏效了。晓袍和下面的黑色底衣都被炸得破破烂烂,缠在肋下的绷带渗出血痕。但除此之外他看起来并没有受到太严重的伤害,除了再次断掉的右手——也许他就是牺牲掉了这条手臂来抵挡大部分的爆炸。 
 
不过相比之下,在那样危急的关头他居然还抱着卡卡西,而不是把对方丢在地上,这也足够令人惊讶了。 
 
作为人体炸弹本身,卡卡西的损坏显然更加严重。他好像已经完全丧失了行动的能力,像是断了线的木偶一样,软绵绵地躺在鸢的臂弯里,一条手臂弯曲向奇怪的角度。胸前的贯穿伤是雷爆的最大集中点,那里的衣物完全被炸成了碎片,这使得木叶众人可以清楚地看到那根插在他胸口的黑棒。 
 
“真不愧是木叶白牙。为了村子,连亲生儿子的尸体都能下手吗?”视线从卡卡西身上移向下面的四名忍者,鸢冷冷开口,任谁都能听出他语气中的怒意。 
 
“正是为了卡卡西,朔茂才会这样做的。像你这样只会制造仇恨与杀戮的人,只怕是永远也无法理解的吧!”自来也高喝。 
 
“要是……卡卡西地下有知,他绝不会希望自己的尸体成为受他人所利用、去伤害珍视之人的工具。”朔茂低声说。发动了雷爆的那只手正在紧紧地攥着,骨节发白,手背青筋毕露。“我了解我的儿子……假如他是在活着的时候受到你的操纵,只要有一丝微小的机会,他宁可撞在我的刀上自我了断,也绝无可能甘心做你的爪牙!” 
 
“撞在你的刀上自我了断?”鸢的声音变得非常古怪。他停顿了一下,突然发出嘶哑的大笑;那笑声中毫无快意,有的只是浓郁的愤恨。“没错,就是这样。这个世界已经烂到骨子里了,所以才会出现这种自相残杀的惨剧!所以我才要推翻这个制度,把那些只会逼迫、压榨,靠吸食忍者的骨肉血泪而赖以生存的忍村统统毁掉,创造一个全新的完美世界!” 
 
朔茂也提高了声音:“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才会对这个世界和你所出身的村子如此憎恶。但你如果想要对木叶出手,村子里的每一个人都会为了一直守护着我们的村子而死战,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 
 
鸢似乎一下子恢复了冷静。他发出一声嘲弄的讥笑。“这种话居然从口中说出来……世上真的没有什么是比这更加讽刺的了,旗木朔茂。” 
 
看着白牙脸上疑惑的表情,他并没有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而是蹲下身把卡卡西轻轻放在面前的地上,自己则顺势在旁边坐下。“也罢。这么难得的机会,就让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讲故事?木叶的忍者们面面相觑,不知道他在卖什么关子。 
 
“这是一段很久远的往事。”鸢说道,“在某个忍村,曾经有一位强大而优秀的忍者,他是村子里屈指可数的高手,历经大小战斗无数,威名远播,深受所有人的尊敬,是足以被称之为英雄的存在。他有一个年幼的儿子,理所当然,这个孩子比谁都要爱戴崇拜他的父亲,将他视作自己的榜样。” 
 
“有一天,这位父亲被指派为队长,率领部下们去执行一件非常重要而艰巨的任务。不料在任务过程中,他却遭遇到了二选一的难题——是继续执行任务,还是去解救面临生命危险的同伴。” 
 
朔茂的脸色突然变了。然而因为失血,他的面容本来就有些苍白,这点变化并不明显。其他人也都在聚精会神地看着鸢,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应。 
 
“为了完成任务,即便是要牺牲同伴也必须义无反顾,这就是所谓的‘规则’。”鸢继续说,语气中有一丝不甚明显的挖苦,“但这位父亲再三抉择之下,最终却选择了放弃任务。可想而知,他的决定带来了严重的后果,委托人损失惨痛,村子也因此受到了责难和打击。从此,那些原本尊敬他的人们便换了一副面孔,开始异口同声地贬低他,谴责他,甚至连那个被他救下的同伴也不例外。” 
 
“从村子的英雄变成不遵守规则的‘废物’,其过程就是如此简单。” 
 
“最后这位父亲在心力交瘁之下自杀了,死在了本应该是最安全的家里。他终于解脱了,可他的儿子呢?那个孩子看到父亲倒在血泊之中的身影时,内心是否遭受了重大的创伤?他心目中的英雄将同伴的安危置于任务之上,却因此落得这样的下场,以这样一种屈辱的方式迎来人生的落幕,这件事是否摧毁了他一直以来的信念,令他开始封闭内心,过分地恪守规则?村子并不关心这些。它所关心的只是这个孩子能否像他的父亲一样成为一把锋利的刀,一个优秀的杀人工具,继续任劳任怨,为村子流血卖命,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这就是所谓的村子!” 
 
说到最后,晓的首领已近乎厉喝,犹如控诉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着。 
 
一阵死寂。随后自来也打破了沉默。“我不明白你把这个故事说给我们有什么意义。” 
 
“这就是一切的开始。曾经有一个少年将那位父亲视为英雄,但后来经历的事情让他明白,只要这样的忍者制度依旧存在,总有一天,所有的英雄都会被从云端拖入深渊,堕化为人生充斥着失败与悔恨的废物。”鸢说着,站起身来,“想要让这样的悲剧不再重演,就必须从根源起改变现状。晓就是为此而成立和存在的,不论是谁,都休想阻拦我们的行动!” 
 
在他说话的时候,周围不知何时开始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木叶的四人左右张望,发现有一群材质不明的白色蚂蚱从四面的出入口向他们爬行过来,渐渐逼近。鸢的话音刚落,那些蚂蚱便像是得到了指令一样,突然奋力蹬动后腿,跳向他们。 
 
“喝!” 
 
“神威!” 
 
“忍法 · 针地藏!” 

 
高空遥遥传来的声音与自来也和带土的喊声几乎同时响起。所有的蚂蚱在同一时间爆炸,烟雾翻滚升腾,将四名忍者的身形在刹那间吞没。 
 
白色的黏土大鸟缓缓振翅下落。鸟背上,迪达拉俯视着下方,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有两下子嘛,木叶的忍者。嗯。” 
 
嗖嗖声在他的头顶响起。只见三个黑影从极高处跃下,在四周的墙壁上轻巧地几次借力,便毫发无伤地落在了鸢的旁边。迪达拉也收了大鸟,和他们站在一处。 
 
此时烟雾也散了,露出了被变成针的头发包裹的自来也,以及双手分别按在琳和朔茂身上的带土。四个人都灰头土脸的,但是似乎并没有受到爆炸的伤害。 
 
“岩忍村的迪达拉,砂忍村的蝎,泷忍村的角都,汤忍村的飞段……这下子可麻烦了。”自来也的视线转动着,从新来的四人身上逐一扫过。他以余光瞥向同伴们,“四对六,我们可没什么胜算,而且他们还有三名成员没有出现,很可能正隐藏在暗处。虽然很不甘心,但现在也只能撤退了。你们没有异议吧?” 
 
朔茂低着头不说话。琳咬着嘴唇点了点头。自来也望向仍然一直在盯着高台的最后一人,低喝:“带土!” 
 
带土咬紧牙关,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知道了。” 
 
噗的一声,藏在自来也怀里的小青蛙消失了。 
 
“动手。”鸢以厌倦的口吻下令。 
 
就在这时,逆通灵之术发动了。带土只觉得身体像是猛地被人向后一扯,随即,腾起的白色烟雾就覆盖了他的整个视野。 
 
离开雨隐村之前他最后看到的,是鸢弯下腰去,轻柔地抱起卡卡西,转身走向身后的黑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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