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卡】世界之敌 24

二十四、重逢 
 
这是一场完全超出了人们普遍认知中“忍者之战”定义的战斗。 
 
此起彼伏的隆隆声中,更大面积的树林在践踏下倾倒,粉碎,被夷为平地。外道魔像与朔茂化身的武士展开了一场巨人级别的肉搏,魔像不断以手腕上断开的镣铐架住长刀的斩击,再用小山般的拳头重重向敌人身上砸去。武士虽然动作更加灵巧,力量与体格上却略逊一筹,即使奋力用刀身格挡,却还是被逼迫得连连倒退,无法展开连续的攻击。 
 
又一次在魔像的蛮力下向后滑出一大段距离,但这一回,武士却没有像之前那样再次直冲上去。他将刀挽了个刀花收归鞘中,随后伏低身体,摆出一个拔刀的架势。 
 
嘭嘭! 
 
突然间两下鼓声在半空中炸响,当中夹杂着电流的咝咝声。头顶的黑云进一步聚拢起来,在武士的背后,八面圆鼓中最下方的两面率先亮起,鼓面上的金色勾玉变成了眩目的蓝白色。电光同样出现在了武士握住刀柄的右手上,并像游龙似的顺着刀鞘盘旋而下,将整把刀包裹在里面。 
 
砰! 
 
一声巨响,地面上留下了一个硕大的脚印,武士则已如离弦之箭一般重新杀向了魔像。长刀出鞘,裹挟着雷鸣橫斩向魔像颈间,速度明显比刚才又提升了许多。仓促间魔像来不及退后,从口中吐出大量的锁链抵挡,虽然成功护住了要害,却竟是在力量上反落了下风,跌跌撞撞地向后退去。武士当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近身欺上,发动了疾风骤雨般的猛攻。 
 
坐在与另一边树林的交界处、暂时没有被波及到的战场边缘,带土遥望着两个巨人的厮杀,惊异得说不出话来。这是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战斗,是在最遥远的幻想中都不曾出现过的情景。即使在须佐能乎的影响下,他的视线变得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却依旧能清晰地观察到凝聚在战场上的大量查克拉,以及双方每一击当中蕴藏着的恐怖能量。 
 
震惊的同时,他的心里也不禁升起了一丝微小的希望——我们能赢吗? 
 
“这世界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大得多,带土小子。”手上一痛,带土恍然回神,原来是纲手来为他治疗了。他下意识扭头看去,玖辛奈平躺在旁边的地上,虽然还昏迷着,脸上却总算透出了几分血色。“这次的敌人和从前我们所遇到的任何敌人都不一样,你要做好以后会遇到更多荒谬之事的觉悟。” 
 
从某种角度来讲,她的话已经说晚了。还有什么是比遇到了另一个时空的自己、并发现对方成了要毁灭世界的大恶人还要更荒唐的事呢? 
 
“那是什么?”带土问,“我还以为旗木家的兵器只是那把代代相传的短刀……” 
 
“在外界,的确是白牙的名声更加响亮。你没见过这把刀也是正常,就连我也只是听过它的传说。据说它的上一次出鞘是在战国时代……那时连木叶还都不存在。” 
 
带土瞪大了眼睛:“那么久远?” 
 
“旗木一族最初不是忍者,而是武士。如今的铁之国是完全的中立国家,不插手忍界的战争,但不对铁之国出手的约定也是在第一次五影会谈时才立下的。”纲手说,“当年武士们同样被卷入了战乱中,在一系列机缘巧合之下,朔茂的祖父受我二爷爷的邀请离开铁之国,加入了以千手一族为首的忍者集团。随他一同来到了火之国的除了他的妻儿,就是这把绝世名刀——布都御魂。” 
 
嘭嘭! 
 
她说话的工夫,又有两面鼓被敲响了。天空已彻底变成了黑色,不时有雷霆坠落下界,落在魔像与武士的周围,一闪而逝间照亮了空地上的情景。魔像此时已完全处于劣势,左手手腕上的铁环断裂,右腿血流如注,周身大大小小的划伤不计其数。那些伤口上都有雷光萦绕,阻止了魔像的快速自愈,使他行动越发迟缓,无力招架。 
 
见状,带土好似看到了曙光,忍不住振奋起来。“这么说,胜利是我们的了?” 
 
“大概吧。”纲手的脸上却看不到任何喜色,“把魔像打倒之后,下一个就是鸢了。这是朔茂最后的战斗,在神降的效果消失之前,他不会让自己失手的。” 
 
“……什么意思?”听到了那一丝弦外之音,带土迅速转头看向她,“什么叫‘最后的战斗’?” 
 
纲手的手颤了一下。掌仙术的绿光熄灭了,她将双手紧握成拳,霍然站起身来。 
 
“纲手大人!”带土在她身后喊。 
 
嘭嘭! 
 
八面鼓中现在已有六面被点亮了。刚才周围还漆黑一片,眼下却亮如白昼,从黑云中降下水桶粗细的雷柱,落在地面却不散去,而是化作了形态各异的巨大刀剑。四把,八把,十二把,整整十六把兵器将武士、魔像、以及两人附近的鸢围在当中。 
 
狂风席卷而过,纵横交错的电网在顷刻间拉起,这片空地仿佛变成了上天无路、遁地无门的牢笼,又仿佛成了一座光芒万丈的处刑场。空地上现在只剩了武士还站在那里;他双手持刀,高高举过头顶,刀尖几乎碰到了压下来的云层。 
 
“盯住鸢,带土!”纲手说。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强硬起来,斩钉截铁,仿佛要断去最后一丝不舍。“马上就快到紧要关头了,成败在此一举,绝不能让他通过神威离开!” 
 
带土却没有立刻回应。他望着展现在面前的这副地狱图,望着倒在地上血流不止的魔像,以及站在他身旁、像刽子手一样高举着刀的武士,还有他身后仅剩的那两面尚未亮起的圆鼓,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纲手大人!”在怒号的狂风中,他的声音穿过咆哮的雷声,落入纲手耳中。“如果八面鼓都亮起来了,朔茂先生会怎么样?” 
 
这时那把刀动了,刀尖挑着一点耀眼到刺目的电光,狠狠向下劈去。震耳欲聋的雷鸣猛然炸响,在整个世界被白光吞没之前,带土看到纲手回过头来,望向他,写轮眼轻易地读出了她的唇语—— 
 
——他会死。 
———————— 
 
鸢想,似乎从登上这座岛之后起,他就一直在受到各种各样的挫折与阻碍。 
 
与木叶遭遇的战场不是别处,正是他多年来的梦魇之地;一时的大意使他遭了暗算,甚至连记忆也受到了窥探;正要抽出玖辛奈的九尾,却不料带土在刺激之下觉醒了须佐能乎;而现在,他本以为外道魔像足以所向披靡,没想到居然对上了预料之外的强敌。 
 
十尾的空壳、已收集了六只尾兽的外道魔像竟然能被重伤到这个地步,在他先前的认知中,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那十六把雷刀的降落显然不是无的放矢,就算他已退到了树林的边缘处,却依旧将他囊括在内。不用试探鸢也明白,不单是四周与头顶,地下也一定埋藏着交织的电网,防止他以土遁忍术逃脱。在他身后不远处就立着一把雷刀,即使还隔着一段距离,他也已能感受到那高度浓缩的雷属性查克拉,贸然触碰必死无疑。 
 
眼见着那把刀朝着外道魔像的脖子斩下,鸢双手结印,大喝:“解!” 
 
噗! 
 
外道魔像应声消失在烟雾中,那把刀落了空,重重地劈在地上。在巨大的轰鸣声里,鸢敏锐地注意到了脚下沙石震颤中的一丝异动,双脚用力高高跃起。视野内尽是一片白色,他看不见是什么从地下钻了出来,但查克拉的流动足以让他知道自己躲过了一次攻击。 
 
这是最后的机会,他想。外道魔像已经被传送回雨隐村基地,虽然要花上一段时间,但总是会自我痊愈的。现在白光阻隔了带土的视线,他无法阻拦我使用神威;只要我能赶在光芒散尽之前躲进时空间,就可以从这个笼子里逃出去—— 
 
唰——! 
 
背后呼啸而来的风声打断了他的思考。这一刀来得太快,太急,鸢在空中根本无法做出躲闪,幸好本能的虚化救了他一命。如果换成是别人,只怕已经被拦腰斩断。 
 
不好!鸢心里“咯噔”一声。身为雷电的制造者,武士自己并不会受白光的影响,他还是看得见我! 
 
在他脑海中升起这个念头的当口,另一记斩击已接踵而至。那把巨刃的攻击范围太广,视野受限的情况下他并不敢随意移动,只能继续依靠虚化躲过。眼见着那白光一点点消散,周围的景物渐渐重新露出了轮廓,鸢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武士终于放下了刀。白光已全部散尽了,露出了回到地面上的晓之首领。除了先前被炸碎的面具和右臂之外,他的身上并没有再添新的伤口,但形势对他依然极为不妙——他仍旧站在那牢笼之内。 
 
嘭! 
 
第七面鼓被敲响了。鸢猛地抬头,正对上武士低下的头颅,鬼面下仿佛有两只眼睛在怒视着他,将杀意化作箭矢,誓要洞穿他的胸膛,令他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武士再一次将刀高高举起,刀尖直指头顶的黑云;云层上不时有一处亮起又暗下去,好似在孕育雷霆一击。此时战场上已变得鸦雀无声,空气凝重得恍若实质,但任谁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鸢越过武士的腿看向前方,看到带土和纲手依旧留在原地,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他们离这里并不算近,但鸢很清楚,只要视野不受阻碍,带土就可以用自己的神威抵消他的。年轻的他自己有两只写轮眼,发动瞳术的速度也要远快过他,想要把他拦下绝非难事。 
 
就要到此为止了吗? 
 
不。 
 
还有一条生路。 
 
他还可以最后打一个赌。 
 
鸢重新仰望向武士。和先前在白光中的连续斩击不同,现在的他已经陷入了完全静止的状态,就像料定鸢已无法逃出生天,正准备将所剩的全部力量都集中在接下来的攻击当中。 
 
强大的禁术是一把双刃剑,杀死敌人的同时也会伤害自己。旗木朔茂既不是人柱力,又没有仙人血脉,能够动用此等鬼神般的力量,不可能不付出任何代价。在之前外道魔像的战斗中,他已注意到随着雷鼓的逐个亮起,武士的战斗力也在逐渐加强,但那些圆鼓的意义恐怕不仅止于此。 
 
那也是生命的倒计时。 
 
鸢基本可以肯定,当八面鼓都亮起的时候,天上的雷就会降下。到那时,他会在雷击下灰飞烟灭,而朔茂则也会紧随着他步上黄泉。 
 
哈。鸢在心中发出一声毫无笑意的轻笑。这就是命运的反复无常吧,白牙。曾经被迫将同伴的性命和任务的成败放在天平上衡量的你,如今也成为被衡量的那一端了。 
 
你很幸运,因为这次被选中做出抉择的人和你一样是个滥好人;你也很不幸,七面雷鼓所造成的后遗症将无法逆转,而你想要杀死我、为卡卡西报仇的夙愿却永远无法实现了。 
 
不过,至少他不会因为他的选择而落得另一个世界的你的下场。 
 
鸢低下头,遥望数百步外的带土。虽然看不清对方的面容,但是他知道,对方也一定在凝视着他。 
 
试一试对我并无坏处。只要他明白现状,明白你的术会造成怎样的后果,他就一定会这样选的。 
 
我知道,因为我了解他。 
 
因为我曾是他。 
 
“神威!” 
 
右眼中的三勾玉旋转起来。裂隙缓缓开启。离他彻底躲进时空间还剩下不到两秒钟,但在鸢看来这两秒却几乎等同于两个世纪。他盯着年轻的他自己,感受着自己的身体被逐步吸入时空间,从脚,到腿,再到躯干。 
 
最后他的头也进入了时空间内,只剩下施术的右眼。带土仍坐在那里,直到他完全消失,也什么都没有做。 
 
他赌赢了。 
———————— 
 
主战场约三公里外。 
 
一条河横穿过癸之岛,将其一分为二。这里已靠近入海口,河道渐宽,足以容纳两只小船并排航行。 
 
对于傍水作战的雾隐忍者们来说,这里是再合适不过的战场。 
 
脚下荡开层层涟漪,水影照美冥半跪在河面上,气喘吁吁。她按着自己的右手手臂,掌下是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水一路顺着胳膊流到了指尖。 
 
鬼鲛正站在她前方不远处,肩上扛着的鲛肌满意地咂着嘴巴,舔去自己尖刺上的血迹。 
 
战斗刚开始不久时,她曾和纲手一同对抗鬼鲛与蝎,虽然成功粉碎了蝎的最强收藏三代目风影,自己却也不慎中了毒。朔茂赶来后,她便引着鬼鲛逐渐远离战场,希望就算自己最后不敌对方,至少也能让鬼鲛晚一点回去支援他人。 
 
虽然及时注射了纲手递来的解毒剂,但残留的毒素依旧给她造成了极大的影响,使她无法精确地聚集并操纵查克拉。能够抵挡鬼鲛的攻击直到现在,她已经竭尽全力了。从主战场传来的雷鸣声即使在这里也清晰可闻,显然那边的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不可能分出人手来援助她。眼下看来,拖延时间似乎真的要成为她唯一能做的事了。 
 
“看来您也就到此为止了呢,照美冥大人。”鬼鲛说。主战场的动静显然也对他造成了影响,虽然依旧是礼貌到令人毛骨悚然的措辞,语气中却带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焦躁。“很遗憾,时隔三年,恐怕雾隐之里又要再选出一名新水影了。” 
 
他将鲛肌立在水面上,飞快地结下一串手印—— 
 
“水遁·大鲛弹之术!” 
 
在冥的身后同时响起了另外一个声音。犹如镜子的两面,从两人之间的水中同时跃出了两只巨大的鲨鱼,咆哮着扑向彼此。它们很快撞在了一起,炸裂成无数水花,纷纷扬扬洒落,一时间周围一带仿佛下了场暴雨。 
 
鬼鲛与冥不约而同地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不,”雾隐的叛忍喃喃自语,“那不是水影……她不可能还有这样的力量。到底……” 
 
“雷遁·雷传!” 
 
爆炸的大鲛弹被一束雷光切成了两半,末端各连接在两名木叶暗部的手中——同样的面具,显然至少有一个是影分身。他们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议,眨眼间便冲到了鬼鲛近前,将手中的雷光刺向他的胸口与腹部。 
 
“轰——!”暴起的水浪将三人的身影都吞没在内。 
 
冥大睁着眼睛望着面前的情景。过分惊异之下,她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刚伸直膝盖便是一个踉跄,失去平衡向后跌倒。这时从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稳定而有分寸地扶住了她的背。“请放心,水影大人,我是木叶的暗部,奉四代目火影之命特地赶来支援。” 
 
等她一站稳,那只手就收了回去。冥转身望向突然出现的神秘人。“多谢,得救了。” 
 
“哪里。”对方摇摇头。又朝主战场的方向望了一眼,“请问纲手大人和玖辛奈大人她们现在……?” 
 
“这里离那边还有一段距离,所以我也不太清楚她们现在怎么样了。”冥说,“不过刚才那边传来了极其巨大的雷声,恐怕……”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神情警惕起来,飞快又转回身去望向前方。 
 
两个影分身都已被击溃了。鬼鲛完全解下了鲛肌上的布条,后者嘎吱嘎吱地咬合着牙齿,就像急于要吞噬点什么一样。“哎呀哎呀,没想到现在还能继续冒出援军来,木叶的各位真是努力呀。”雾隐的怪人说着,视线在对面的两人身上逡巡,“那么,接下来——” 
 
“停手吧,鬼鲛!” 
 
第四个声音毫无预兆地在他身边响起。漩涡凭空出现,鸢从绽开的空间裂隙中走了出来。冥敏锐地注意到,在他现身的一刹那,刚才踏出一步护卫在她身前的木叶暗部突然身体一震,僵在了原地。 
 
“鸢先生?您的样子可真是凄惨呐。”鬼鲛瞥向他,“其他人呢?” 
 
“卡卡西被我用地狱道回收了,蝎死了。”鸢简短地回答。他也望向那名暗部,微微眯起眼睛。“这是谁?” 
 
“木叶的援军。” 
 
“有一个就会有第二个。详细的事情回去再说,现在撤退,到了安全的地方后我会派绝通知迪达拉。”鸢说,拉住鬼鲛的手臂,“趁现在还来得及,走吧!” 
 
话音未落,他们周围的空间已经开始扭曲。两名叛忍的身体也随之扭曲起来,眼看着就要通过神威扬长而去—— 
 
啪! 
 
空间传送突然被中断了,一切又都恢复了原状。 
 
鸢瞪大了双眼。这种感觉他并不陌生,每次被带土打断瞳术时都是这样。但眼下带土还在三公里外,受伤不轻,查克拉几乎耗尽,不可能知道他在哪里,并且突然赶过来阻止他。水影也不可能办得到这种事,剩下的就只有—— 
 
他的表情突然凝固了。即使天色昏暗,其余三人也能清楚地看到,他的脸色迅速苍白了下去。视线缓慢而机械地移动着,他看向那名暗部,仿佛要将自己的目光化作利剑,劈开那张面具,露出藏在下面的那张脸来。 
 
“你……你是……”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表现得比当初错手重伤卡卡西时还要失态,“——” 
 
“C2!” 
 
就在此时,上空突然传来一声高喊。巨大的黏土飞龙盘旋着俯冲下来,张开嘴吐出无数小炸弹,倾泻向水面上的敌人。 
 
“还没完呢,嗯。”跟在自己的黏土造物身后,迪达拉也随之赶来。“首领,鬼鲛,你们站远点!” 
 
看着飞龙扑向冥与暗部,他抬起手结了个印。“喝!” 
 
嘣——! 
 
飞龙与小炸弹被一同引爆,河水与土块四下飞溅,滚滚黑烟升腾而起。鸢猛地回神,拉着鬼鲛向后跃去,同时把虚化的状态施加在后者身上。他们俩在数十步外落脚,迪达拉操纵着飞鸟降低高度,将另一块黏土丢在两人脚边;只听噗的一声,它也变成了一只尺寸更大、可供双人乘坐的飞鸟。 
 
“我在来的路上看见了三名木叶的忍者,带头的好像是那个三忍自来也,嗯。”迪达拉说,“他们离这里只有几百米的距离,一定会被爆炸声吸引过来,趁现在赶紧离开!” 
 
“你来得可真是及时。”鬼鲛露出了满口尖牙的微笑。他又转头望向身边的黑发男人,“……鸢先生?” 
 
鸢对他们的交谈置若罔闻,仍在目不转睛地望着爆炸的地点。浓烟渐渐变淡了,当中隐隐传出闪电的噼啪声,依稀能看见一个身影正站在烟雾里,面朝这边。 
 
“在这儿!”左边的灌木丛突然哗啦啦地晃动起来,紧接着自来也就从里面钻了出来。他迅速扫了一眼现场,目光锁定在三名叛忍的身上。“是晓!” 
 
“快走!”迪达拉喊。 
 
“失礼了,鸢先生!”鬼鲛把鲛肌丢上鸟背,拽住鸢剩下的左臂,带着他一起跳了上去。 
 
好在自来也似乎有所顾忌,并未向他们发动攻击。两只飞鸟拍打着翅膀,上升到了半空中;此时烟雾也终于散尽了。 
 
站在那里的并不是一个人。确切地说,他只剩下了双腿、右肩与右臂,头和左半边身体则被炸得粉碎。在他身后,多重土流壁层层叠叠,将失去战斗力的女水影护在中央,石壁上还残留着蓝色的电弧——雷能克土,极大地削弱了这一部分起爆黏土的威力。 
 
鸢死死地盯着那具秽土之身,盯着那没有血流出、正在被细小的纸片重新拼合修复的创口。在逐渐缩小、远去的视野之内,他看到那具身体渐渐被补全了,手臂重新长了出来;然后是头部,唇边的小痣迅速被蓝色的面罩所覆盖,以及那道伤疤,那头银发。 
 
将战场完全抛在身后的最后一刻,宇智波带土看到了他的左眼。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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